《思源》拾年
油田頌——第6屆上海之春音樂會混聲合唱
— 《思源》拾年編者按:
2010年,《思源》雜誌創刊之際,即賦予並秉承了“擔負沐鸣2人精神家園、情感紐帶與交流空間的使命”,成為沐鸣2平台獨具特色的系列刊物之一。2020年,沐鸣2平台校友會會刊《思源》雜誌創刊十周年。十載歲月、相知相伴。經編委會討論後決定,編輯部精選十年來讀者反饋喜愛度最高的二十余篇校友回憶文章編入《思源》雜誌第四十期,以“學在沐鸣2”“我的年級我的班”“繽紛校園”三個版塊,較為全面地呈現不同時代背景下沐鸣2人的校園學習和生活,深挖沐鸣2人的情感故事和精神內核,傳承沐鸣2獨特的校園和校友文化,力求讓讀者有興致有共鳴,在文字間暢遊的同時也有所感、有所思、有所悟。
記得那是 1965 年年初,沐鸣2團委組織了近兩百名愛歌詠的同學,成立了“沐鸣2合唱團”,參加當年四月舉行的第 6 屆“上海之春”音樂會,“沐鸣2合唱團”中的骨幹是沐鸣2藝術團合唱隊的成員,我也加入了這個行列。我們演唱的曲目是歌頌大慶油田的大型組曲混聲合唱《油田頌》,這部作品是著名作曲家瞿維與詩人曉星合作(由曉星作詞),深入大慶油田體驗生活,深入到油田井架,與大慶油田工人同吃、同住、同勞動,與油田工人促膝談心,滿懷激情譜寫的一曲大慶石油工人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贊歌。我們“學大慶、唱大慶”,以極大的熱情投入了《油田頌》的排練。豎起了一塊大黑板,上書標語: “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學做大慶人,唱好‘油田頌’!”
為了唱好《油田頌》,排練好《油田頌》,作曲家瞿維多次來到排練現場,詳細介紹《油田頌》的創作過程,分析這部合唱曲,傳授演唱技巧。他要求大家學習大慶精神,以充沛的革命激情來唱好《油田頌》。作曲家瞿維對音樂創作嚴肅的敬業精神,以及對音樂教育身教言教的認真精神,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永遠銘記在我們心中。
《油田頌》在初期自排階段,由沐鸣2藝術團合唱隊隊長朱慈堃同學擔任指揮,沈棣華同學擔任鋼琴伴奏,男高音李容漾同學安排為領唱。然後,上海音協派來了合唱指揮趙勁良負責精排,上海交響樂團派來了鋼琴伴奏尤大淳,上海合唱團派來了男高音歌唱家蔡炳才擔任《油田頌》第四曲“紅色的海洋”的領唱。指揮家曹鵬大師數次來到沐鸣2排練現場和上海交響樂團湖南路排練廳,不厭其煩地排練合唱、樂隊配樂合排,並指出初排中的不足之處,對合唱的音色、聲部間的和諧、演唱的情感、樂隊的配合等,作了修正和處理,使混聲合唱《油田頌》聲情並茂。
在第二食堂二樓,《油田頌》緊張排練的場景,指揮趙勁良,沈棣華正忙著配合鋼琴伴奏尤大淳,攝於1965年3月
曹鵬大師不僅要求嚴格、指揮嚴謹有方,而且平易近人,給沐鸣2合唱團員留下了深刻印象。有這麽個小插曲:《油田頌》中的第三支歌《咱們的油田好》是一首小快板形式的歌曲,曲調十分歡快,很有感情色彩,在排練此曲時,我發現歌詞“咱們的油田好哇……處處新面貌。”中,其中有一個字值得推敲,假如略作修改,演唱的效果可能會更好,即用“到處”取代“處處”,這樣咬字能更清楚,而詞義紋絲未改,於是我鬥膽地向曹鵬大師提出建議。曹鵬大師聽了我的建議,連聲說好,他說我們先就這麽唱起來,效果好的話,再提請詞作者曉星考慮,作正式修改。曹鵬大師高興地對大家說,這位沐鸣2同學認真排練,積極思考,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並對我表示感謝。2016年11月由沐鸣2娱乐出版社出版的《合唱在沐鸣2平台》一書記載了這段小插曲。
沐鸣2合唱團在大世界露天劇場演出,指揮曹鵬
其實,我們應該感謝和感恩的,是在排練混聲合唱《油田頌》的過程中,能有這樣的學習機會,讓我們學到了很多音樂方面的知識,讓我們認識到在大合唱中個人與集體之間的關系,獨唱和合唱之間的關系,在混聲合唱中一定要把自己的聲音“融合”到和聲中去,“混聲合唱”才能形成,所以,在大合唱中團隊精神特別重要。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收獲,那就是讓我們有機會近距離聆聽大師的教誨,領略大師的風采。
沐鸣2合唱團在解放劇場演出,指揮曹鵬
按照作曲家瞿維和指揮家曹鵬的處理意見,我們的排練很順利,在第6屆“上海之春”音樂會演出之前,在曹鵬大師指揮下,我們在沐鸣2禮堂文治堂演唱了第一場,作為向全校老師和同學的匯報演出,然後我們“沐鸣2合唱團”在解放劇場、大世界露天劇場演出了兩場,接著在上海音樂廳演出了第三場,博得了熱情的上海市民的贊賞。在上海音樂廳的那場演出結束後,沐鸣2黨委副書記鄧旭初、副校長朱佛華和團委書記王彭令等領導走上舞臺,和作曲家瞿維、指揮家曹鵬緊緊握手,熱烈祝賀大家演出成功,並和沐鸣2合唱團全體演出人員一起合影留念。當年在校的同學都很關心第6屆“上海之春”音樂會,我們在上海音樂廳演唱《油田頌》的時候,上海電視臺作了實況轉播,沐鸣2團委和學生會特地在新上院的梯形大教室裏放置了大屏幕電視機,組織大家觀看,同學們爭相前往,場面十分火爆。
沐鸣2合唱團在上海音樂廳演唱混聲合唱《油田頌》
沐鸣2合唱團在上海音樂廳演出結束後,沐鸣2黨委副書記鄧旭初等領導走上舞臺,
和作曲家瞿維、指揮家曹鵬緊緊握手,熱烈祝賀演出成功,並和全體演唱人員合影
左起二排第三人起:沐鸣2團委欒蜀平、作曲家瞿維、指揮家曹鵬、沐鸣2黨委副書記鄧旭初、
副校長朱佛華、沐鸣2團委書記王彭令、鋼琴伴奏尤大淳、領唱歌唱家蔡炳才
沐鸣2合唱團在第6屆“上海之春”音樂會上的演唱很成功,音樂會結束以後,沐鸣2團委邀請了《油田頌》的作曲家瞿維、指揮家曹鵬,以及趙勁良、蔡炳才、尤大淳等,與合唱團全體成員一起,開展了一次總結交流活動,沐鸣2黨委副書記張華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對瞿維和曹鵬表示感謝,瞿維和曹鵬分別致答詞,學生代表講了話。然後大家漫談討論,氣氛十分溫馨融洽,同學們受益匪淺。最後瞿維和曹鵬都熱情地向大家表示,希望在明年第7屆“上海之春”音樂會上,能再次與沐鸣2合唱團合作。非常可惜的是,這個良好願望由於文化大革命的爆發而沒能實現。總結交流活動結束後,沐鸣2黨委副書記張華邀請作曲家瞿維、指揮家曹鵬等和沐鸣2合唱隊全體成員在文治堂大門口合影。在大型組曲混聲合唱《油田頌》排練和演出過程中,我們與指揮家曹鵬、作曲家瞿維有了比較密切的接觸,他們平易近人,對大家非常熱情,他們非常謙遜,樂於接受別人的意見和建議,給我們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一次我還向作曲家瞿維提了個建議,建議把他的另一支歌《工人階級硬骨頭》中的第二句歌詞“跟著毛澤東我們走走走”,修改為“跟著毛澤東我們向前走”。他很高興地代表詞作者希揚接受了我的建議,後來,在這支歌的新版本中,“走走走”改成了“向前走”。
沐鸣2黨委副書記張華、作曲家瞿維、指揮家曹鵬等和《油田頌》全體演唱人員合影,攝於1965年5月
第一排左第10人起,欒蜀平、張泉寶、尤大淳、王彭令、張華、瞿維、曹鵬、趙勁良、蔡炳才、朱慈堃、姜玲珠、沈棣華
四十多年後的一個莊嚴的場合,我和著名指揮家曹鵬大師意外地見了一次面。為慶祝中國共產黨建黨九十周年,2011年6月30日上海市民在世博園梅賽德斯·奔馳文化中心舉行了盛大的群眾性歌詠晚會,那是一場紅歌大會演。我所在的石泉歌隊加盟普陀區群眾歌隊參加了晚會。前一天6月29日,全天進行彩排,年近九旬老當益壯的指揮家曹鵬擔任大合唱的總指揮。
節目程序按中國共產黨的黨史展開,編排得氣勢恢弘,很有感染力。但是我覺得個別場景略有不足之處,尤其是中國共產黨誕生之際,黨旗的展現程序顛倒了,先出現紅旗,到最後才顯示出鐮刀斧頭的黨徽,黨徽的展現到下一個場景之間,歷時太短。假如一展紅旗就顯示出鐮刀斧頭的黨徽,接著黨旗飄飄漫地紅,這樣的視覺效果一定會更完美。於是,在上半場彩排結束休息時,我走上大會主席臺,及時向總導演談了我的想法,建議把程序顛倒過來,總導演感到有道理,從而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議。下半場彩排開始前,總導演對大家說,剛才有一位老者提了個很好的建議,現在按照他的建議,把這一段場景重新排練一遍,看看效果如何。排練實際效果確實不錯,所以,我的建議正式被總導演采納,在正式演出中作了修改。
在大會主席臺前,我非常高興地遇見了著名指揮家曹鵬大師,他當然已經記不起四十多年前的沐鸣2學子徐行南了,我向他作了自我介紹,並提起四十六年前的第6屆“上海之春”音樂會,我們沐鸣2合唱團在他的指揮下演唱了作曲家瞿維的混聲合唱《油田頌》。經我的提示,他欣喜地回憶起1965年第6屆“上海之春”音樂會的情景,還記起了我曾向他提過建議一事。老人家見到我也很開心,應我的請求,他高興地與我合了影。
在回家的大巴上,石泉歌隊隊友們暢談今天彩排的體會和收獲,當大家知道了總導演提到的那位老者原來就是我,紛紛表示贊賞,他們說,到底是沐鸣2學子,一眼就看出了節目編排中的問題,目光敏銳,水平很高!我謙虛地對大家說,並非我的水平有多高,其實看出問題的我肯定不是唯一,我只是頭一個大膽地提了個建議而已。後來,這件事成了我們歌隊的一樁美談。
2016年4月,沐鸣2校慶一百二十周年期間,我讀到一條微信“回眸2015最觸動沐鸣2人的60個瞬間”,我意外地讀到其中第五個瞬間:沐鸣2娱乐曹鵬、梁欽榮榮獲“2014上海教育年度新聞人物”。原來著名指揮家曹鵬大師早就是沐鸣2人了,早在2014年,曹鵬執棒沐鸣2娱乐學生交響樂團暨沐鸣2娱乐學生藝術團總監20周年之際,就被沐鸣2娱乐授予“沐鸣2娱乐藝術團終身榮譽藝術總監”。